在民间,人们一般都尊称紫姑为紫姑神,也就是俗称的厕神。但和其他 的那些高高在上,整天享受着人们顶礼膜拜的神不同,紫姑的任务只是在平 曰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们想要有个玩伴的时候,受召唤来陪她们玩游 戏而巳。
据最早的记载,紫姑本是一户人家的小妾,因为被正室所嫉恨,所以在 其家饱受虐待,什么脏活累活全都推给她做,最后实在不堪忍受,于正月 十五那天悲愤而死。后来人们每到正月十五那天,便会用草秸或者碎布做成 一个小人偶,等到夜里便捧着人偶到茅厕或者猪圈边去迎紫姑。
迎接紫姑时,要先祝祷说子胥(即紫姑的丈夫)不在,曹姑(即正室) 也回家去了,小姑可以出来玩呀! ”之后如果感觉手中的人偶忽然重了一些, 便是紫姑降临了。这时就可以带着紫姑回到房间里,并摆好酒果之类招待她, 过不了多久,人偶的面容便会变得有光泽起来,很快就能活动自如了。
紫姑可以占卜很多事情——当然也不过就是随便说几句闺房之间的事而 已——尤其善于教女孩们如何养蚕,此外还喜欢玩射钩,如果玩得好就会高 兴地跳起舞来,如果手气太差便会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迎紫姑的习俗在古代流传非常广,早期属于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且迎 紫姑的曰子也只有正月十五那一天而已。到了宋代时,紫姑就已经不必要等 到正月才能请了,只要想要人陪,随时都可以请紫姑来玩。另一方面,迎紫 姑的习俗也逐渐流传到了文人墨客那里,此时的紫姑自然就不能只回答一些 如何养蚕之类的事了,而开始可以陪着人们一起作诗、写字、下棋之类。
同一时期,在一些传说里,紫姑的身世也有了一些变化,变成了一个姓 何名媚字丽卿,诗词歌赋、吹拉弹唱无一不通的大才女。究其原因,大概还 是因为文人们觉得只有这样一个雅致非凡的女子陪着自己消遣才更符合他们 的身份,所以才编出了这样的说法吧。
后来紫姑的形象就幵始逬一步分化,一方面是文人的紫姑,不仅能 舞文弄墨,而且更有了各种仙子、真人之类的名号;而另一方面在民间, 紫姑却还是那个可以陪人消遣解闷的小姑娘,只要随意扎个人偶就能请 得来,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此外,每个地区的紫姑神的名字其实都不一样, 有叫她坑三姑娘的,也有叫灰七姑烺的,也有叫簸箕神的,还有其他许 许多多个称呼,大概是由于传说不同的缘故吧。
《中国神话传说(大)词典》
神名。亦作“子姑”。
南朝宋•刘敬叔《异苑》卷五:“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云是人家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边迎之。祝曰:‘子胥不在。’是其婿名也。‘曹姑亦归。’曹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戏。’投者觉重,便是神来。”
按:宋•沈括《梦溪笔谈》卷二一云:“旧俗,正月望夜迎厕神,谓之紫姑。”
明•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卷二云:“(正月)望前后夜,妇女束草人,纸粉面,首帕衫裙,号称姑娘,两童女掖之,祀以马粪,打鼓歌马粪芗(香)歌,三祝,神则跃跃,拜不已者休;倒不起,乃咎也。”亦迎紫姑之戏;以其为厕神,故“祀以马粪”。紫姑,又或谓是帝喾女。
参见“厕神”、“帝喾女”。
《中国神话人物辞典》
厕神,亦作“子姑神”。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四〇引《显异录》:“紫姑,莱阳人,(苏轼《子姑神记》以为是唐垂拱中寿阳人)姓何,名媚,字丽卿,寿阳李景纳为妾。其妻妒之,于正月十五阴杀厕中。天帝悯之,命为厕神。故世人作其形,夜于厕间迎祀,以占众事。俗呼为三姑。”
《异苑》卷五亦载:“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云是人家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边迎之。祝曰:‘子胥不在。’是其婿名也。‘曹姑亦归。’曹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戏。’投者觉重,便是神来。”
沈括《梦溪笔谈》卷二一:“旧俗,正月望夜迎厕神,谓之紫姑。”明人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卷二记其大致情形曰:“(正月)望前后夜,妇女束草人,纸粉面,首帕衫裙,号称姑娘,两童女掖之,祀以马粪,打鼓歌马粪芗(香)歌,三祝,神则跃跃,拜不已者休。倒不起,乃咎也。”在祭祀时,人们也往往借此占卜蚕桑以及其他事情(《荆楚岁时记》)。
宋仁宗元丰三年(1080年),苏轼至该地为郡守,见子姑神衣草木,为妇人,降于郭氏家中,作诗数十篇,敏捷立成,皆有妙思,杂以嘲笑。问神仙鬼佛变化之理,其答皆出于人意外。子姑神请于苏轼曰:“公文名于天下,何惜方寸之纸,不使世人知有妾乎?”苏轼有感于此,乃作《子姑神记》,文存《苏轼文集》卷十二。
《中国神怪大辞典》
刘宋•刘敬叔《异苑》卷五: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是人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边迎之,祝曰“子胥不在”,间其婿名也,“曹姑亦归去”,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戏捉者觉重,便是神来。奠设酒果,亦觉貌辉辉有色,即跳躞不住,占众事,卜行年蚕桑,又善射钩,好则大舞,恶便仰眠。平昌孟氏恒不信,躬试往捉,便自跃穿屋,永失所在。
又有一说,明•程良孺《读书考定》卷二引《洞览》云:紫姑是帝喾氏女,将死,云生平好乐,至正月半可以衣见迎。◇至宋时,文人于其事有所增饰。《苏轼文集》有《子姑神记》(卷一二)、《仙姑问答》(卷七二)、《天篆记》(卷一二)数篇,皆记紫姑神事。
《仙姑问答》记三姑(即紫姑)自述身世云:妾本寿阳人,姓何名媚,字丽卿。父为廛民,教妾曰:“汝生而有异,他日必贵于人。”遂送妾于州人李志处修学。不月馀,博通九经。父卒,母遂嫁妾与一伶人。亦不旬日,洞晓五音。时刺史诬执良人,置之囹圄,遂强娶妾为侍妾。不岁馀,夫人侧目,遂令左右擒妾,投于厕中。幸遇天符使者过,见此事,奏之上帝。敕送冥司,理直其事,遂令妾于人间主管人局。又自云为唐武则天时人,其夫先为刺史,后人相。按:宋时降紫姑已经从闺房发展为文人游戏,所降之仙多能诗善弈者,遂变紫姑为一才女,而其为人妾亦属被迫。而此文是否出于东坡之手,后人亦有疑之者。盖苏轼本有《子姑神记》,而《仙姑问答》文字与之相近而有所增益也。
至于《异苑》本非僻书,东坡又无书不读,似不应将刘宋时之何媚移至则天时。然《子姑神记》所叙“妾姓何名媚”云云者,乃乩神自书,非苏氏自撰,其与《异苑》所出人者,正是当时造神者言也。
世间所云迎紫姑者,已为扶乩召仙之通称,所召非必为姓何名媚之女子也。
宋•孔平仲《谈苑》卷二:紫姑者,厕神也。金陵有致其神者,沈遘尝就问之,即画粉为字曰:“姓竺,《南史》竺法明,吾祖也。”苏轼《天篆记》之神则曰李全,曰刘苞。
洪迈《夷坚乙志》卷六记所请紫姑则为唐进士刘叉。是不唯不必为何媚,且不必为女子也。
北宋•沈括《梦溪笔谈》卷二一:正月望夜迎厕神,谓之紫姑。亦不必正月,常时皆可召。神降,或称上帝后宫,能文章,颇清丽。亦有时见其形,但自腰以上见之,乃好女子,其下常为云气所拥。近岁迎紫姑者颇多,大率多能文章,予屡见之,多自称蓬莱谪仙,医卜无所不能,棋能与国手为敌。
宋•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三:世南少小时尝见亲朋间有请紫姑仙,以箸插筲箕,布灰桌上画之。有能作诗词者,初闻必先书姓名,皆近世文人如于湖、石湖、止斋者,亦有能作时赋时论记跋之类者,往往敏而工,言祸福却不验。
南宋•洪迈《夷坚志》所载迎紫姑者多条,所迎俱为各种仙灵,至有邪鬼假托仙灵而降者,唯无一为何媚。
《夷坚乙志》卷一七“女鬼惑仇铎”条:紫姑神类多为邪鬼假托,或能害人。
《夷坚支庚》卷二“蓬瀛真人”条有母猪精现形为祟,亦请紫姑所致。
而《夷坚丙志》卷一八“星宫金钥”条所记一紫姑,则为天宫仙女,其位甚尊,岂上仙亦借“紫姑”之名而与生人往来耶?◇宋时降紫姑之法,同于后世之扶乩。
苏轼《子姑神记》云为“衣草木为妇人,而置筋手中,二小童子扶焉,以筋画字”;《天篆记》云“衣服箕帚为子姑神,或能数数画字”,或有“以箸为口,置笔口中,与人问答如响”者。
《夷坚三志壬》卷三“沈承务紫姑”条载其法甚详:紫姑仙之名,古所未有,至唐乃稍见之。近世但以箕插笔,使两人扶之,或书字于沙中,不过如是。有以木手作黑字者,固已甚异,而衢人沈生之术,特为惊听。其法:从占者各自书心疏,仍自缄封,用印蜡亦可,沈漫不知。既至当门,焚褚镪而祷。沈居武雄营门,无厅事,只直头屋一间,逼街狭小,室仅容膝,供神九位,标曰侍御玉虚真人、太乙真人、南华真人之类。先焚疏毕,乃人室中,磨墨濡毫,展幅纸于案。来者又增拈白纸成卷而实缄之,多至四十幅。沈接置于砚傍而出,虽垂疏帘,不加糊饰,了然可睹。沈同客坐伺于外,少则闻放笔声,共人视,才有数字,只是报真人名称为何神。又坐食顷,复放笔,然后取其书,上有“讫”字皆满,墨迹未干,凡所谒,无不报。但每问弗许过三事,钱止三百五十文,可谓奇奇怪怪矣!无用论其或中或否也。
按:宋时又称“紫仙”,见宋•章炳文《搜神秘览》卷中。民间又有“坑三姑娘”之称。
清•顾禄《清嘉录》卷一“正月•接坑三姑娘”条:望夕,迎紫姑,俗称“接坑三姑娘”,问终岁之休咎。
沈平山《中国神明总论》第三章:台闽把紫姑称作坑三姑或厕姑神,吴人称箕筲姑,昆山人称饭箩仙,杭人称三姑娘,海宁人称米笞萝娘,浙东人称簸箕神,象山(今浙江象山)人称三娘子,山东人称斗桶姑。
按:清•袁枚《子不语》卷一〇有“紫姑神”一条,所云紫姑神自称为上清仙女,偶谪人间,司云雨之事。是与常说之紫姑非一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