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作为中国最经典、最具有代表性,也最为人所熟知的妖怪,真要i并 起来一天一夜也讲不完,所以这里只能是简单地概括一下狐妖的历史,同时 挑几个比较好玩、有趣的故事来讲讲。
狐狸从一种动物正式变为一种可以化为妖怪的灵物,大概是从东汉时幵 始的。而这个时期本身也就属于妖怪大爆发的时期,在东汉之前,妖怪的数 量不仅少,而且其形态也多是长得奇形怪状之物,离可以自由变化的“妖” 还有一段距离,可自从东汉以后,世间万物忽然之间就都会思想、会变化了。
一直到了明代,狐狸才重新受到了文人们的青睐,最著名的就要数《封 神演义》里的九尾狐妲己了,其美艳妖冶的容貌与善于蛊惑人心的能力与前 代故事中的狐妖几乎如出一辙。逬入清代以后,关于狐狸的故事就更多了,《聊 斋志异》里就有接近五分之一的内容都跟狐狸有关,以至于这书得了一个别 名——《鬼狐传》。但总的来说,这一时期大多数的故事中对于狐妖的设定 基本都沿袭了前人的说法,创新并不多,其中狐避雷劫算是少有的“新设定”。
前代的狐狸们修炼是很自由的,只要能努力活到一定年龄便可以成仙, 但到了清代,狐狸们不仅要在年龄上符合标准,而且还要躲过上天的雷劫, 之后才能成仙。
清代的狐狸特别喜欢和人住在一起。以前的狐狸们虽然和人关系也很近, 但其住处要么是在野外,要么是在无人居住的荒宅里。但到了清代,或许是 因为人口的增长导致狐狸栖息地被破坏了,大量的狐狸便住逬了人家中:有 时是楼下住着人,楼上就是狐狸,或者一座四合院,人住一半狐狸住一半。 总之这一时期的狐狸简直都不能说是人类的邻居了,而是人类的租客。因为 狐狸和人变得前所未有地亲密,狐狸和人之间发生的故事也就特别多
在这一阶段,狐狸也仅仅是这妖怪大军中普通的一员而已,离后世狐妖 一家独大的情况还早得很,这时的狐狸和其他的妖怪没什么显著的不同,其 变化的目的也都是纯粹地为了害人而已,比如在东汉末时流传很广的郅伯夷 除狐的故事就很有代表性。
郅伯夷除狐
传说西平人郅伯夷,年三十余岁,在县中任督邮,一曰去外地出差,黄 昏时路过一处馆驿,伯夷便命人停下,想找地方投宿,随从的人却制止他道: “现在天色尚早,可到前方馆驿再歇息。”伯夷却说我还有一份文书要写, 就住在这里吧。”没办法,一行人只好全都住下了。馆驿主人见督邮大人降临, 很是惶恐,数次劝伯夷还是离幵的好,伯夷问他为何如此,主人答说馆 驿中有妖怪,住不得! ”伯夷却毫不介意,谈笑自若。不多时,派人传话给主人说:“督邮大人打算住在楼上,快去打扫! ”主人便连忙将楼上的房间 打扫了出来。很快,天色便逐渐暗了下来,主人见楼上还没点灯,便提着烛 火上楼,结果伯夷却对他说:“我正要修习道法,不能见火,把蜡烛拿走吧。” 主人心想夜里一定会出事,蜡烛肯定用得着,便偷偷地藏在了外面,之后下 楼去了。
天彻底黑下来以后,伯夷一个人坐在房里,默诵了一遍道家的经书,之 后便躺下睡了,不过一直都睡得很轻,耳朵始终在注意着周围的响动。
过了几个时辰,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四五尺高的黑影走了逬来,它蹑手 蹑脚地来到了伯夷床前,以为他已经睡熟了,便直接扑了上去,却不想伯夷 反手就将被子蒙在了对方身上,之后起身将其击倒,用布条捆住了怪物的双 脚。他一喊人,馆驿主人第一个赶到,点起了事先藏好的蜡烛走了进去,大 家掀幵被子一看,发现怪物原来是一只浑身的毛都秃了的老狐狸。将狐狸杀 死后,这馆驿中原有的妖怪也就消失了。
说到狐狸之所以会变成一种喜欢魅人的妖怪,就不得不提到阿紫这个 名字,据说狐狸这种动物,最早就是由上古时一个名为阿紫的放荡妇人所化, 后来凡是狐狸成妖,都喜欢自称为阿紫。自从这种传说出现后,狐狸才逐 渐从R会愣头愣脑害人的妖怪,逬化为千娇百媚、妖冶动人的魅人狐狸精。 在《玄中记》里,就首次出现了狐狸可以变为美女,善于蛊惑、迷乱人心 的记载。
六朝时就有这样一个故事。陈留的邻居家有一个名叫梁莹的姑烺,虽然 年纪轻轻却巳生得艳丽非常,董逸对其爱得简直神魂颠倒,时常送各种珍宝 给她,姑娘每次都照单全收,却没有更多表示。
一天夜里,董逸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继而一个声音说道:“是我,梁莹。” 董逸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将姑娘迎了逬来,没说几句话,就迫不及待地合衾 而眠了。姑烺屡次说要走,董逸却始终抱着不放,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亮后,姑娘又说要走,董逸还是舍不得,便对姑娘说:“别走别走,给 你蒸乳猪吃。”话音刚落,姑烺立即便不走了。
等到吃完后,姑烺便又起身告辞,董逸仍是不让,甚至将门给堵住了, 姑娘却不慌不忙,摇身一变化为一只狐狸,跳到梁上从窗户逃走了。
寥寥数语,一只善于变化而又机智狡猾的狐狸形象便跃然纸上。
再来说说狐妖的性别问题,虽然狐妖很早就被定型为善于魅人的妖怪, 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狐妖却并非只有女性,还存在着许多男性狐妖形象, 如果说女狐妖最大的特点是漂亮的话,那男狐妖的特点就是聪明,是近乎天 才的聪明。
有一则传说就讲到,董仲舒有一次在房中看书,忽然有客人推门而来,无论 风度仪态还是声音气质都颇为不凡。董仲舒与其谈论五经,他也是对答如流,一看此人居然对五经比自己都有研究,董仲舒心中不禁起了怀疑,正疑 惑间,客人忽然扭头看着说:“要下雨了呀。”董仲舒顿时茅塞顿幵,趁势试 探道:“我听人说巢居知风,穴居知雨,我看郎君不是狐狸,就是鼷鼠! ”客 人一听这话,脸色当时大变,仆地化为一只狐狸,趔趔趄趄地逃走了。
而这只狐狸如此惊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作为妖怪,一旦被人发现 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无论他有多聪明,却也难逃被人杀害的结局。即使是 做到了朝廷的司空,写过中国最早的志怪书籍《博物志》的张华,在对待一 个狐狸化为的书生时,想到的最合适的处理方式,也是杀。
这只狐狸连名字都没有,只好根据其体貌特征管它叫“斑狐”,斑狐居住 在燕昭王的坟冢中,修炼了不知多少年,终于可以任意变幻。它听说朝廷中 有个叫张华的人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便化为书生模样,想要去拜访他。
临出发前,斑狐决定先去问问墓前巳经伫立了上千年的木华表——也就 是一根用来作为标识的木柱子,因为年深曰久,于是也化为妖怪——斑狐戴着精致的头冠,身穿华丽的服饰,器宇轩昂,仪态不凡,俨然如公子一般, 走到华表前问道:“凭我的才华和相貌,你看我能不能见到张司空呢? ”华 表沉默了一阵,叹口气回答:“以郎君的才思高见,和他相见绰绰有余。只 是以张公的睿智和器量,恐怕不仅不会被你所迷惑,甚至很难容得下你。你 这一去必会受辱,搞不好连回都回不来了。到时候不仅你的千年修行都将白 费,就连我也得被你给连累了。”
斑狐本来想听华表对自己说几句鼓励的话,没想到它上来就给自己泼了 一盆冷水,心里很是不快。斑狐早巳经下定了决心拜访张华,谁也劝不回来, 于是最终它拿着名刺去了张华府上。正好张华此时有空,于是便同意见见这 位书生。
张华坐在堂前,望见书生翩翩而来,真以为对方是哪个世家大族中的贵 公子呢:他年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气质却巳是风流潇洒,一举一动落落大方, 肤色洁白如玉,回首抬眼之间神采斐然。等到张华和书生聊起文章来,更是 发现他将那些名家个个分析得鞭辟入里,一些独特的见解甚至是张华听都没 听说过的。随后,张华又和书生先后探讨起三代古史、诸子百家、老庄之学, 以及《诗经》等等那时候的文人所能接触到的最高深的学问,结果书生始终 都是a若悬河,对答如流,最后竟将张华说得哑口无言。张华表面上对书生 表示佩服,背地里却对手下人说:“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少年,如果他不是 鬼魅,一定就是狐狸! ”
于是,张华一面让人打扫房间,请书生住下来,一面却派人暗地里监视他。 没过多久,这些眼线就都被书生发现了,他气哼哼地找到张华说:“明公应 当尊重贤人,宽容大度,有人比你聪明,你就嘉奖他,有人比你愚笨,你就 抚慰他,哪里有嫉恨别人比自己有学问的道理呢?墨子提倡兼爱,人家像你 这样吗? ”说完便要告辞,走到门口却被拦了下来,原来张华已经提前派人 把守住了大门。
书生这下更气了,大步流星地返回来对张_ : “明公i±那群全副武装的兵士 守在门口,看来是对在下有丨不疑呀?只怕这样会让天下之人有话而不敢说,有才 智的儒士望着你家大门却不敢逬来,真是为明公感到可惜呀!”张华却根本不回答, 一面派了更多的AJfe看守书生。
当时有一个县令也在张华府上做客,听说了书生的实情后便对张华说: “若是怀疑他的话,用猎犬来试试他不就好了? ”——狐狸怕猎狗是天生的, 即使是变成妖怪了也是如此。于是,张华便叫来了书生,之后让人牵着条猎 犬来到了书生面前,结果书生毫无惧色,而且还有心思嘲讽张华:“我的才 智都是老天给的,你却反以为我是妖怪,还要用猎犬来试我,真是不长眼睛。 照这么试法,就是试上千次万次,我也不会怕呀。”张华在后室,听了下人 的转述后,大怒道:“这一定是妖怪!我听说狐狸怕狗,可这方法只能用在 只有数百岁修行的狐狸身上,要是遇上千年老狐狸,这法子就不管用了,只 有用上千年的枯木点燃后拿火照它,才会现出原形。”
而张华想到的有上千年历史的木头,正是彡育昭王墓前的那根华表。张华 主意巳定,立即派人带上斧锯去砍华表。
几个仆人领命而行,就快要走到墓地时,忽然半空中有一个穿着青衣的 小孩冉冉落在了地上,问仆人道:“你们拿着斧据,这是要做什么去? ”仆人 回答张司空府上来了一个少年,才思敏捷,巧言善辩,司空怀疑他是狐狸, 于是命我们来取华表木去照它。”青衣小孩听了,边哭边说这愚蠢的老狐狸, 不听我言,而今惹下大祸,连我也跟着遭殃! ”说完转瞬之间就不见了。
仆人们便逬到了墓醒,将华表木给砍倒了,下斧头时,木中有血一样的液 体流出来。
仆人将木头带回来,将其点燃了一照,书生果然便化为一只狐狸,张华 在旁边看着,得意道:“这两个妖怪要是不遇上我,就算再过一千年也没人 抓得住它们。”之后命人将斑狐杀死煮着吃了。
2、
有一座小楼被狐狸们占据了,夜里常能听见楼中传来狐狸说话的声音, 但因为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所以人和狐狸之间一直相安无事。一 天夜里,人们忽然听到那座楼上传来争吵的声音,很快就又加入了鞭子抽打的动静。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跑到了楼下去,不一会儿就听到楼 上有个声音一边叫痛一边疾呼道:“楼下的君子们,你们都是明白事理之人, 你们说这世上可有妻子打丈夫的道理?! ”就在楼下听的这群人中间,正有 一个书生前不久刚被妻子教训过,脸上的抓痕都还没好呢,众人一听狐狸的 话,不禁哄然笑道这事在所难免,不足为怪! ”楼中的狐狸们也全都笑起来, 打斗声很快平息了下来。
3、
某村中有座大柴垛,存在了不知多少年了,各种新柴旧柴堆积得像座小 山一样,人们都说里面住着一只狐狸,经过柴垛时都要小心翼翼的。一天, 一个农户喝醉了酒,回家半道上走得累了,便酒气熏天地躺在了那座柴垛下 边说要睡一觉,同伴们劝他别惹恼了柴垛中的狐狸,这人却不以为然,反而 借着酒劲大骂起了狐狸,骂得正欢,就听柴垛后有个声音说:“你喝醉了,我 不和你计较,还是回家睡去吧。”同伴丨门好说歹说将这人带回了家里。
第二天,这人去农田里干活,中午妻子给他送饭来,走到田边时猛然望 见自己丈夫居然躲在草屋里和一个红衫女子坐在一起。其妻素来凶悍,见状 以为丈夫有了外遇,抄起扁担就冲了过去。那女子见有人来,倏忽之间就不 见了踪影,只剩了这人被妻子一顿好打,直到打累了还不忘坐在一边指着自 己丈夫臭骂。屋旁的柳树上,一只狐狸坐在树梢间听着屋中的骂声,不禁拊 掌大笑。
4、
有一个年轻人和一只狐狸有了私情,其家人得知后便找来道士驱除那狐 狸,很快,狐狸便被抓住了。但当道士准备将那狐狸放逬油锅里炸死时,年 轻人却跪在地上对着道士连连叩头,乞求饶狐狸一命,道士没办法,只好将 狐狸放了。
自狐狸走后,年轻人相思成疾,身体日渐衰弱,其家人四处求医问药也 都不管用。一天,狐狸化成的美女忽然又出现在了年轻人房间里,年轻人不 禁悲喜交集,然而狐狸却是一脸冷漠,平静地对年轻人道:“郎君对我如此 情深,不过是因为喜欢我的容貌,而不知这其实是我的幻象,若郎君见到我 原来面目,那就该怕自己逃得不够快了。”说罢,摇身一变,美女瞬间便化 作一只皮毛清灰尾巴修长的狐狸,双眼赤红得像是冒着火一样,几步跳到了 窗台上,长曝数声之后便离幵了。年轻人的病从此便全都好了。
5、
据说某乡有一人和一只狐狸交上了朋友,每当那人有聚会时,便总会叫 上那狐狸一起参加,并为其专门留出位置。聚会上,狐狸不管是喝酒吃菜, 还是一言一笑,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但闻其声不见其形而已。
一天宴会时,座中人都想见见狐仙的真容,便对狐狸说:“面对面都不知 道您长什么样,这怎么能算是交朋友呢? ”狐狸淡然一笑,回答说:“朋友 之间相交看的是双方的内心,可不是容貌呀。诸君可知人心叵测,比山川还 要危险,那无数的陷阱诡计,都是由这方寸之间罗织而出。各位不去看一个 人的内心,只靠着对方外貌作为交往的标准,反以为亲密;若是见不到他的 外貌,就认为是疏远,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6、
山东有户人家里的一间房子被狐狸占 据着巳经有好几十年了,平时人们既见不到狐狸的模样,也听不到它说话, 但如果夜里有什么突发情况时狐狸便会敲打窗户来提醒人们。
而当狐狸所住的房子有漏损时,便会暗地里扔给那家人一些银钱,让他 们帮忙修补,每次狐狸给的钱都比修补花的钱要多一点儿,像是给那家人的酬劳一样。过年过节时狐狸还会送些礼物给那家人,有时那家人也会做些吃 的作为回礼放在狐狸占据的那间房子的窗户下面,每次刚一放下,转瞬之间 就不见了。
这狐狸一直都待在房间里,从不出来戏弄人,反倒是有时候这家的小孩 子会故意地朝狐狸房间里扔石块,扔进去了狐狸就又原样给扔出来,小孩子 要是不停地向房间里扔,狐狸也就不停地往外扔,始终不会真的发怒。
一天,这家人忽然听见房檐上有个声音道:“您家虽然不过是普通农家, 但子女孝顺,兄弟友善,一直被善神所佑护,所以我才一直住在您家里躲避 雷劫。如今大劫巳过,我也该走了,拜谢主人。”说罢,檐间像是拂过一阵风声, 之后便寂然无声了。
7、狐狸娶亲(日本)
小的时候,下太阳雨时,人们就会说这是“狐狸娶亲”。当地的老人说下 太阳雨的日子,是出云或伯耆的狐狸嫁女儿的日子。”因此,每逢遇到这种天气, 人们便暂缓出游的计划,躲在家里沉浸于狐狸出嫁的幻想中。
不同的地方,狐狸出嫁的传说也略有不同。在熊本地区,人们认为天空出 现彩虹时,是狐狸嫁女儿的日子;在爱知地区,人们则认为天空下霰时,狐狸 出嫁。另外,在福岛地区,阴历十月十日的傍晚,人们如果头戴擂钵,腰插擂槌, 站在黑枣树下,就能看到狐狸出嫁的队伍。
从前,上州(今日本群马县)有个烟草商人,曾见到过狐狸出嫁的情形。 黄昏中,只见三百多盏灯笼从远处飘来。商人还以为是哪位大名的队伍路过此 地,便爬到高处暸望。这些灯笼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却发现灯笼上没有家纹, 只映出了红彤彤的灯笼火。此外,轿夫、侍从、随从等一应俱全,完全是一支 真正的娶亲队伍。这就是伴有狐火的狐狸娶亲。
8、狐祟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距今已有近一百年了。有个叫治郎兵卫的农民,在山 里发现了一只死野鸡,就捡回了家。
当天傍晚下起了大雪。到了半夜,雪中出现一只狐狸,一边悲戚地叫着, 一边在治郎兵卫家附近转悠。
治郎兵卫猜想,这狐狸大概是想让自己将野鸡还给它。黎明起床后,治郎 兵卫说道:“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我就还给你。”
说着,就打开门,将野鸡扔给了狐狸。怎料狐狸已经在他家门前断了气。 不久之后,治郎兵卫家接连发生不幸,最后家破人亡。
村里的老人说:“那只野鸡是属于狐狸的,得到美味的狐狸本想宴请亲人, 却被治郎兵卫抢走了,狐狸觉得很没面子。它在治郎兵卫家附近徘徊,就是想 让他将野鸡还给自己,却因大雪送了命。狐狸死后,就在治郎兵卫家作祟。” 食物引发的恩怨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