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晋时期,除了众所周知的狐妖以外,别的动物成精成妖的记录也非 常多,若再算上鬼怪的话,那个时期真可以说是“妖魔乱舞” 了。而在这么 多妖怪中,犬妖则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和动辄就要魅人至死的狐妖不同,犬 类成妖多数只是想占人类一点」L便宜而巳。
比如《搜神记》中就提到,有一位名叫李德的司空,死后还未下葬,一 次家人在其灵前祭祀时,李司空却凭空出现在了祭床上,无论模样、服饰还 是说话时的声音语气都和生前一模一样,教训起」L女后辈来也是头头是道。
家人们见状都以为老太爷复活了,全都高兴得不得了。结果这位李司空 在吃完了家人给他精心准备的饭菜之后,就把嘴一抹告辞了。家人望着他离 去的背影,无论大小都难过极了。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过了一阵后,李司空居然又现身了,见了家 人也没别的话,只是要吃要喝。家人虽然已经开始感觉有些奇怪,但谁也不 敢真的拒绝老太爷的命令,只能是百依百顺,而当司空吃饱喝足以后,也就 如同上次那样,打了声招呼就见了。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李司空就会故技重施,卷土重来。如此过了好几 年的时间,整个家中都被他闹得不堪其扰。
终于有一次,当李司空在享用家人为他准备的酒饭时,酒喝得多了些,结果吃着吃着就现了原形——原来是只皱皮耷耳的老狗,家人气得七病生烟, 不容分说便一齐上前将其打杀了。
而在同书的另一则故事中,一只可以变成人的犬妖则是趁着男主人有丧 在身,不能与妻子住在一起的空当,趁机变成了男主人的模样,逬到房中与 其妻子幽会。这点就和狐狸有很大的不同,狐狸都是直接变作美貌的少男少 女,以魅惑他人,而犬妖则会根据人类的疏忽而见缝插针地攫取利益,看上 去似乎犬妖要比狐妖更会算计,不过要我说,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多半是因 为犬妖底子太差,变不成太漂亮的人,只能是抓住人们对熟悉的人缺乏戒备 的心理,借机揩油而巳。
此外,除了上面所说的可以变化的犬妖以外,还有一种会为人预报灾祸 的犬妖,而预报的方式更是干脆利落直接说人话告诉你。
据说有一对兄弟,一曰正坐在家中闲聊,忽然有一条狗跑逬了屋里,在 二人面前蹲坐,朝着他们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唱道:“言我不能歌,听我 歌梅花,今年故复可,奈汝明年何? ”大意是说你不是说我不会唱吗?我今 天就给你唱一个,今年勉强还能熬过去,可明年又该怎么办呢?
兄弟俩见自家狗居然幵口唱歌了,全都吓了一跳,急忙将这条不安分的 狗给杀了,希望这能禳除可能发生的灾祸。
结果到了年终岁末,梅花绽放时,兄弟俩不知因何反目成仇,大打了一 架,兄弟因为用戟伤了哥哥,被官府给抓了去,而哥哥恐怕是有罪在先,竟 也被关逬了大牢,一连关了好几个月才被放出来。到了第二年夏天,时疫流行, 兄弟俩双双染了重病,没多久就都死掉了。
可惜那条提前报信的狗了,好心好意为哥俩预警,没道谢就算了,居然 反被杀害。
对了,还有大名鼎鼎的哮天犬,这位应该算是所有犬妖中名气最高的了, 但其出现时间却很晚,一直到元代的元杂剧里才出现,而那时它却也不叫哮天犬,只是跟在二郎神身边的一条“细犬”而已,直到明代的《西游记》里 才有了哮天犬这个名字。此外,流传很广的天狗食月的故事其实和哮天犬也 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传说的出现时间要比哮天犬本身早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