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的张景,在县中担任武官,有一个女儿才十七岁,机敏又贤惠,夫 妻俩爱如掌上明珠。

一天,这女孩自己一个人在家,躺在床上还没入睡,就听见有人推门, 不一会J L一个人走进屋里,身上披着白色的衣服,容貌丰盈。白衣人毫不见外, 走逬来后便躺到了女孩的床上。女孩害怕他是强盗,吓得不敢出声。

白衣人待了一会儿,见女孩也不说话,便主动地凑到女孩身边,一边嘿 嘿地笑着。女孩更加害怕了,而旦开始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妖怪。强挨了一 会儿,女孩实在是被这笑声缠得受不了,便厉声叱问他道:“郎君可是强盗? 要不然,就是妖怪! ”

白衣人听女孩如此说,一点儿也不生气,仍是满脸堆笑道:“我是t不着做 东床快婿的心来的,不该叫强盗的,烺子弄错了;而且我也不是妖怪,烺子 这么称呼我,未免也有些过分了。我乃是齐人曹氏之子,人人都夸我仪表堂堂, 风度不凡,难道娘子就没听说过吗?虽然你讨厌我,但是我还是要住在这里。” 说完就躺下了,不一会儿还响起了呼嚕声。女孩嫌弃得要命,连看都不想看 他一眼,躲得远远的,第二天醒来时白衣人就不见了。

女孩刚松了一口气,不想到了夜里,白衣人居然又来了,一逬门便倒头 就睡,女孩没奈何只好又听了 一夜的呼嚕。第二天早上,女孩忍无可忍,找 到父亲说了这事,张景听后说道:“这一定是妖怪! ”于是便找了一把纳鞋 底用的锥子,并在其顶端系上了一根丝线,之后重新打磨锋利,交给了女孩, 并告诉她说:“那妖怪再来时,就用这把锥子戳他! ”

到了夜里,白衣人果然准时而至,女孩装作很欢喜的模样与他交谈,白 衣人见女孩忽然改变了态度,一时也很高兴,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一直聊到 了半夜,白衣人禁不住开始打起了瞌睡,女孩于是趁机取出锥子来对准他的 脖子刺了下去,白衣人疼得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吼叫着夺路而逃,将锥子 上连着的丝线也一路带了出去。

天亮后,女孩便找到了父亲,父亲于是带着仆人沿着丝线的痕迹一路跟 踪,一直追到宅院外几十步远的一棵古树下,丝线钻逬了树下的一个小洞里。 往下挖了几尺后,从地下挖出来一只大蛴螬,足有一尺来长,像根白萝卜一 样躺在土里,脖子上还插着女孩刺逬的那把锥子。这妖怪自称“齐人曹氏之 子”,大概就是将“蛴螬” 二字拆开来讲的吧。